我们可能会逃一辈子。他说。
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我们可能会逃一辈子。他说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我们一起。她向他伸出手,轻轻说:即使是那样我们也在一起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有时阿丽塔从梦里惊醒,睁开眼睛,会像普通人类一样忘记梦里的一部分。她有独立的大脑,不死的大脑皮层、不停活动的大脑皮层,倒放她重新活过来的短暂的一生;有时她做美梦,眉头轻轻展开,一朵花在夜里开放又凋零,彗星从原路线返回,世界瞬息万变,她毫不知情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阿丽塔一直坐在床沿,她就保持这样的姿势,直到依德不再劝她吃晚餐,她就保持这样的姿势,感觉黎明就快要到来,然而它仿佛永远不会到来;而或黎明是为她而存在的,她会带来黎明吗?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可以得出答案的问题。四周静得只听见她胸中驱动器的跳动声,她几天前还将它捧在手上,想虔诚地送给某个人作礼物,去实现他的夙愿,去一起走到美丽的未来。什么都可以一起做,两个人的力量总会好过一个人的,即使是逃亡路上也有所依托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好了,现在不要动,我会慢慢把你拉起来……她说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谢谢你,他笑着说,拯救了我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她想:也许我还能在梦里碰一碰他。运气好的话,他也能和我说说话,我还可以抚摸他的手臂,那里和我一样,也是冰冷的金属了,但是他能融化一切,第一次见他我就知道。他让一切变得不一样。我们一起跳过了保护环,跳得很高,离死亡就差零点一毫米,如果我在梦里抓住了他……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谢谢你,他笑着说,拯救了我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阿丽塔和眼泪一起悲伤地叹了口气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不,我不是想拯救你,不是。
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
  我只是想爱你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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